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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有大公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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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速寫】閔萬蓀女士,民國四十八年入伍,國防醫學院畢業,五十六年退伍後轉任教職,至九十年退休。

前陣子,「黃色小鴨」風靡全臺,使我想起早年娘家養的「五金黃」大公雞。
牠雖然是隻大公雞,卻是罕見的家庭寵物,因為體型相對於家禽類,顯得相當碩大,而且羽毛是金黃色,加上少許黑褐色,因而給牠取名「五金黃」。牠長得與眾雞不同,還有些靈性,自然而然就成為我們家的寵物。牠在宿舍區不但造成轟動,小孩也是又愛又怕。
那些年,我家住在臺南後甲糖廠宿舍,有竹籬笆圍牆,後院種有木瓜、芭樂、香蕉等樹,並在院落一角,為「一王三后」的家雞族,蓋了間簡單的雞籠。
白天活動時,常見大公雞威風凜凜走在前面,後面跟著三隻母雞;每到黑夜來臨,牠們也都知道回籠,各就各位睡大覺。
母雞之間,常有互鬥場面,但從未見與大公雞鬥,該不會是母雞「爭風吃醋」吧?
「五金黃」比狗還忠誠負責,凡有陌生人擅闖我家,牠都不放過,鄰居小孩也都怕牠,可能是這樣,我家果樹長得特別好又大。
「五金黃」最怕的是爸爸,也許他的嗓門特大,壓倒了牠的威風。
當年由於我住校,假日回家,總會看看是否有成熟的果子可以吃了?有一天,我到後院預備摘木瓜,忽然感覺腳被啄了一口,很痛!還流了血。回頭一看,原來是大公雞,還虎視眈眈地瞪著我,嚇得我趕快跑進屋。
又有一次,我再到後院,只見「五金黃」張開雙翅、雞毛豎立、張牙舞爪,朝我飛奔而來,嚇得我直尖叫︰「爸!大公雞要咬我。」爸爸立刻大吼一聲,「五金黃」隨即收起翅膀,恢復原狀,毛也不豎了。
但「五金黃」最想討好的人也是爸爸,只要爸到後院,「五金黃」就會靠近他腳邊,表現一副「諂媚」的模樣,莫非牠也有「欺弱怕強」的本性?
可是,牠另一個想討好的人卻是弟弟,因為弟弟外出時,常把「五金黃」放在單車前面的置物籃去兜風,牠居然也肯乖乖地待著,一動也不動,引起路人側目。
其實,我滿喜歡牠的,常想摸摸牠。最好能在牠身後撿到脫落的雞毛,讓我做個漂亮毽子。為了討好牠,還會抓一把米餵牠吃,但牠就是不領情,只啄我的手,不吃米,令我懷疑牠有重男輕女的性別歧視。
大公雞「五金黃」,是我們家意想不到的寵物雞,活到天年以後,我們一家人便不再吃雞肉,而且至今還常常想念牠。(點閱次數:1126)